第41章 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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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行動
馬星星最終還是說服了所長。
薄慎只是在他走向大門的同時，捏了捏身旁小白的手指。
白鸞烏龍假裝小狗什麽都不懂地別過臉，困惑地盯著薄慎，小狗清澈如琉璃的眼睛閃閃發光，只倒映著眼前溫柔的人類。
“汪嗚？”
但在小狗假裝自己什麽都不懂的同時，人類就搶先一步親了親小狗的額頭，並且附耳對小狗說：“我知道小白很聰明的，對不對？既然小白那麽聰明，等會如果小白發現那個小馬哥哥有危險，可以幫忙把他救回來嗎？”
白鸞烏龍：“……”
雖然小狗很不想叫另外一只小狗哥哥，但他還是接受了薄慎的請求。
小狗乖乖地低頭，把自己的腦袋往人類的肩窩裏蹭了蹭。
這個動作立刻就讓薄慎知道了，小白已經聽懂了他的話。
真是聰明通人性的小白！
緊接著薄慎就將目光投向了正在緩緩打開的大門。
撤離點的大門之外，那群異形似乎已經完全停住了動作，宛若一叢又一叢扭曲的詭秘森林，在霜華星大壩因為地震而坍塌之後驟然在兩個居住區爆發的迷霧之中，顯得格外的陰森恐怖。
撤離點內，幾乎所有人因災難而疲憊不堪的神經都被牽動了。
一雙雙無比緊繃的眼眸死死地盯住了大門前正在緩緩走出的年輕人。
馬星星屏住了呼吸。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保住這條命。
可是，他相信，如果自己真的出了什麽事，所長不會不管他奶奶的。
而且……他奶奶本來就很厲害了！其實根本不需要他這種笨笨的家夥擔心照顧！
在馬星星即將走出大門的前一秒，宇文所長給了跟在自己身邊的李斯霆一個眼神。
這只作戰犬立刻心領神會，悄無聲息地擠到了大門的門口。
如果出現意外，他會直接用手動的方式，關閉大門。
至於那只小馬犬會不會出事……
按照作戰犬的榮譽行為守則，小狗永遠必須將自己的生命放在人類之後。
不過，李斯霆偷偷跟白鸞烏龍對了一個視線。
白教朝他微微頷首。
很顯然，白教是會盡量在他關上門的短短幾秒時間裏，出手將馬星星救回來。
這就夠了。
他們都不是會因為有同伴遇到危險，就為了營救同伴而不顧一切的作戰犬。
李斯霆握住了冰冷的金屬門手動把手，他回過頭，牢牢地盯住了已經走出門的馬星星。
一步，兩步……
伴隨著無規則的礦霧彌散，四周的異形扭曲停滯滿地的肢體依然毫無動靜。
撤離點內的普通人已經放松了呼吸。
看起來已經沒事了？
然而，沒等馬星星走出第三步，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一條異形觸手的腕足忽然極其微弱地抽動了一下。
李斯霆攥著門把手的手指瞬間泛白。
雖然他是遵守作戰犬基本準則的精英作戰犬，但他同時也並不希望馬星星出事！
他懷疑自己是眼花了，猶豫了一瞬。
也就是這一瞬的時間，變故陡生！
李斯霆甚至都還沒有動手關門，那邊白鸞烏龍就做出了判斷。
雪白的小狗大尾巴瞬間揚起，漆黑恐怖得簡直跟外面的異形不相上下的觸手剎那衍生而出，分為兩道，一道抽向了李斯霆，另一道則以最快的加速度撞向了不遠處的馬星星。
“啪！”
被抽了一把的李斯霆立刻關門。
他知道，白教的指令從來都不會出錯。
而不遠處的馬星星似乎也註意到了某種異常。
在最初的兩秒呆滯之後，他立刻做出了最正確的反應——他開始往回跑。
無論能不能在這些異形完全覆蘇之前跑回去，他都要這麽做！
小狗天然就願意為人類做必要的犧牲，但那絕對不是無謂的犧牲！
往回沖的馬星星成功地抓住了求生的時機。
只見他的四周癱軟停滯的異形快速抽搐著重新站立了起來，簡直像是正在不斷生長蘇生的毀滅森林。
白鸞烏龍的觸手卷住了往回跑的馬星星。
借著他跑動的沖擊力，將觸手收縮的力量拉到極致的白鸞烏龍立刻預判出自己能把馬星星拉回來，所以他直接瞥了李斯霆一眼。
李斯霆立刻會意。
觸手回收的速度仿若激光，在背後拉出了一片殘影。
燙頭小狗用最快的速度把門關上了大半，緊接著就沖到了門前，將自己的身體阻擋在了懵逼地飛過來的馬星星面前。
借著對方沖撞進來的沖力，李斯霆熟練地一腳就將大門關緊。
距離大門最近的異形觸手幾乎只差那麽零點零一秒，就能硬生生撞進大門沒有完全合攏的縫隙之中，為後續的更多異形更多觸手爭取侵入的時間縫隙。
但它們終究還是失敗了。
“咚！咚咚！咚咚咚！”
疾風驟雨般的噩夢敲門聲再次響起。
薄慎卻松了一口氣。
雖然他也希望事情能那麽容易就解決，可是真的遇到難以解決的問題的時候，他也決不會陷入低沈的情緒。
就連他曾經的導師都評價他是一個情緒很穩定的人。
畢竟，一般人很難在畢業論文被打回了五次重寫了四次以後，還能對導師保持最基本的禮貌，並且回去繼續修稿。
愁雲慘淡地籠罩了撤離點。
一種名為絕望的情緒在眾人的心底無限放大，然而——
“別怕。”
明明所有人的情緒都不高，宇文所長的臉上卻微微揚起了一抹神秘的微笑。
“這些異形並沒有因為這個破壞分子身上的控制器而完全停止活動，也許並不是全一件壞事。”
聽到這種話的民眾看向所長。
所長也很自然地跟他們稍微解釋了一下自己的猜測。
總而言之，就是——
所長當著所有人的面，又按了一次按鈕。
外面的“咚咚”敲門聲再次停滯。
詭異之中，隱隱流露出了一絲滑稽。
他確實已經猜到這個按鈕被人做了什麽手腳了。
這種手腳在泛星其實很常見。
當想要給一個潛伏深入敵方內部的下屬希望，又不讓他活著從異形的重重包圍裏逃出來的時候，泛星的那些人一般會根據異形的數量以及需要包圍的建築物的大小，設置一個非常合理的“死亡重圍時間”。
也就是說，他們只會給下屬的按鍵設置能夠讓對方跑到異形的包圍中央，然後異形就重新恢覆無差別攻擊的時間。
這對於被針對的對象而言，幾乎就是絕殺。
可是，所長很確定，這個時間應該不是給作戰犬設置的。
李斯霆被調配來治安所的事，其實只有他跟他信任的這幾個所裏的可靠治安員知道。
因為在他被調來霜華星治安所的第一天，在泛星早就經歷過無數陰謀詭計洗禮的宇文天平，他幾乎是在跟所裏的所有人集體碰面吃飯的第一時間，就將誰不對勁誰比較可靠試探了出來。
雖然一般而言，遠星確實不可能出什麽大亂子，但第一時間確認交往對象是否可靠，已經是宇文所長本能的習慣了。
也正是這個習慣，讓他敏銳地捕捉到了管理局在“老大”追殺薄慎過程中，造成的異常飛船報廢數據。
而在捕捉確定了問題很大，可能連他都會被拖下水問罪降級發配到更偏遠的星當所長甚至當普通的治安員的情況下，宇文所長直接就擬定了下手非常果斷的釣魚執法套娃計劃。
最後，事實也證明了他的直覺正確。
所長看向了在場的兩名作戰犬。
他先看了一眼李斯霆，然後才跟白鸞烏龍對上了視線。
哪怕需要在薄慎面前偽裝小狗，白鸞烏龍這個時候也站得筆直，就像一棵正在等待人類檢閱的小白楊。
他知道這個任務無論如何都得由自己來接手處理了。
可是……
宇文所長一臉心痛地從自己的終端裏取出了一個權限芯片，並把它塞到了薄慎的手中：“年輕人，我的愛車就交給你了。”
白鸞烏龍：“……”
他已經猜到了這個大概挺有錢的前“線人小狗”所長到底有什麽計劃了。
不過，他也不想反駁。
所以三分鐘後，當著所有人的面，被小白背在背上的薄慎，他緊張地努力配合小狗摟緊了小狗的脖子。
而李斯霆就背著所長給的兩把激光武器、兩把光刃，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甩微卷的小短尾巴。
就連馬星星都只能有點羨慕又有點擔心地盯著他們。
撤離點不能沒有年輕治安員鎮著，他不可能跟著薄慎他們一起去冒險。
宇文所長大喊一聲：“準備好沒有！”
白鸞烏龍沒叫。
身為教官犬他也是很要面子的。
所以，李斯霆看了看自家總教官，又看了看教官懷裏緊張到無暇他顧的人類，只能默默地當著撤離點內所有人的面，小狗自暴自棄地——“汪！”
所長的嘴角不明顯地上揚了三分。
“好——3，2，1——跑！”
兩只作戰犬如離弦之箭般毫不遲疑地沖向了緊閉的大門。
馬星星在心底默數到五，大叫一聲“所長”，就拼盡全力拉開了大門。
宇文所長優雅地按下了暫停鍵。
異形幾乎伸進門內的觸手立刻停滯。
經過重重優選的人造異種生物的強項在這一刻驟然展開，兩道狂風霎時打在馬星星的臉上，更襯托著他眼睛裏亮晶晶的羨慕。
他們這些作戰犬看起來也太強了吧？
可惡，他現在是真的連狗都嫉妒了！
所長的頂級懸浮車已經等在了撤離點的異形包圍之外，白鸞烏龍也完全進入了執行任務的專業作戰狀態。
兩只早就多年配合默契的作戰犬，用一種簡直令人眼花繚亂不敢置信的速度，強行沖破了異形層層疊疊的恐怖包圍圈。
強烈的領域絕對自信從小狗的身上淡淡地逸散而出。
別說馬星星了，薄慎這會兒都有點羨慕小白了。
小白真好快啊！
他要是能跑得這麽快，閃避障礙物有這麽靈巧，他一定不會害怕即將到來的速成班體能測試了。
專業的小狗當然不可能錯過人類崇拜的閃亮目光。
雪白的小狗耳朵頓時連跑動時的標準飛機耳都保持不住了，迎著狂風就立了起來，小狗耳朵上可愛的短毛毛波光粼粼。
薄慎的眼睛更亮了。
小狗的尾巴都輕輕搖了搖。
可惡，他又被這個人類哄到了！
不過，大概是周圍的環境壓迫感給的不夠強，所以白鸞烏龍依然游刃有餘。
唯一的問題是——
小狗們訓練有素分工明確地一個掩護一個先沖進懸浮車。
然後，白鸞烏龍就近乎本能地就將薄慎護到了對面的安全座位，而他自己則長腿一踹就熟練地踹開了這輛懸浮車的手動，按下啟動鍵，確認手動控制。
頂級懸浮車嗖地一聲就發出了劇烈的高倍渦輪轟鳴，在小狗專業的極速手動操作下，它直接加速到了正常自動駕駛的極限速度之上，瞬間就沖出了已經撲過來的異形重重包圍。
直到沖出包圍，白鸞烏龍才有心思回頭確認薄慎和李斯霆的安全。
嗯，都在車上了，而且空氣裏也沒有聞到受傷的味道。
完美。
嗯？
白鸞烏龍忽然察覺了不對。
他有點後知後覺地用眼神詢問了坐在安全座位另一邊的李斯霆，然後就……咯噔！
壞了，他忘記剛剛推到安全座位的人是薄慎了！
雪白的小狗耳朵變成了飛機，心虛的琥珀金眼睛也小心翼翼地重新望向了薄慎。
坐在座位上不敢置信得還保持著剛剛被推到座位上動作的薄慎：“小白你……”
“會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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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星星最終還是說服了所長。
薄慎只是在他走向大門的同時，捏了捏身旁小白的手指。
白鸞烏龍假裝小狗什麽都不懂地別過臉，困惑地盯著薄慎，小狗清澈如琉璃的眼睛閃閃發光，只倒映著眼前溫柔的人類。
“汪嗚？”
但在小狗假裝自己什麽都不懂的同時，人類就搶先一步親了親小狗的額頭，並且附耳對小狗說：“我知道小白很聰明的，對不對？既然小白那麽聰明，等會如果小白發現那個小馬哥哥有危險，可以幫忙把他救回來嗎？”
白鸞烏龍：“……”
雖然小狗很不想叫另外一只小狗哥哥，但他還是接受了薄慎的請求。
小狗乖乖地低頭，把自己的腦袋往人類的肩窩裏蹭了蹭。
這個動作立刻就讓薄慎知道了，小白已經聽懂了他的話。
真是聰明通人性的小白！
緊接著薄慎就將目光投向了正在緩緩打開的大門。
撤離點的大門之外，那群異形似乎已經完全停住了動作，宛若一叢又一叢扭曲的詭秘森林，在霜華星大壩因為地震而坍塌之後驟然在兩個居住區爆發的迷霧之中，顯得格外的陰森恐怖。
撤離點內，幾乎所有人因災難而疲憊不堪的神經都被牽動了。
一雙雙無比緊繃的眼眸死死地盯住了大門前正在緩緩走出的年輕人。
馬星星屏住了呼吸。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保住這條命。
可是，他相信，如果自己真的出了什麽事，所長不會不管他奶奶的。
而且……他奶奶本來就很厲害了！其實根本不需要他這種笨笨的家夥擔心照顧！
在馬星星即將走出大門的前一秒，宇文所長給了跟在自己身邊的李斯霆一個眼神。
這只作戰犬立刻心領神會，悄無聲息地擠到了大門的門口。
如果出現意外，他會直接用手動的方式，關閉大門。
至於那只小馬犬會不會出事……
按照作戰犬的榮譽行為守則，小狗永遠必須將自己的生命放在人類之後。
不過，李斯霆偷偷跟白鸞烏龍對了一個視線。
白教朝他微微頷首。
很顯然，白教是會盡量在他關上門的短短幾秒時間裏，出手將馬星星救回來。
這就夠了。
他們都不是會因為有同伴遇到危險，就為了營救同伴而不顧一切的作戰犬。
李斯霆握住了冰冷的金屬門手動把手，他回過頭，牢牢地盯住了已經走出門的馬星星。
一步，兩步……
伴隨著無規則的礦霧彌散，四周的異形扭曲停滯滿地的肢體依然毫無動靜。
撤離點內的普通人已經放松了呼吸。
看起來已經沒事了？
然而，沒等馬星星走出第三步，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一條異形觸手的腕足忽然極其微弱地抽動了一下。
李斯霆攥著門把手的手指瞬間泛白。
雖然他是遵守作戰犬基本準則的精英作戰犬，但他同時也並不希望馬星星出事！
他懷疑自己是眼花了，猶豫了一瞬。
也就是這一瞬的時間，變故陡生！
李斯霆甚至都還沒有動手關門，那邊白鸞烏龍就做出了判斷。
雪白的小狗大尾巴瞬間揚起，漆黑恐怖得簡直跟外面的異形不相上下的觸手剎那衍生而出，分為兩道，一道抽向了李斯霆，另一道則以最快的加速度撞向了不遠處的馬星星。
“啪！”
被抽了一把的李斯霆立刻關門。
他知道，白教的指令從來都不會出錯。
而不遠處的馬星星似乎也註意到了某種異常。
在最初的兩秒呆滯之後，他立刻做出了最正確的反應——他開始往回跑。
無論能不能在這些異形完全覆蘇之前跑回去，他都要這麽做！
小狗天然就願意為人類做必要的犧牲，但那絕對不是無謂的犧牲！
往回沖的馬星星成功地抓住了求生的時機。
只見他的四周癱軟停滯的異形快速抽搐著重新站立了起來，簡直像是正在不斷生長蘇生的毀滅森林。
白鸞烏龍的觸手卷住了往回跑的馬星星。
借著他跑動的沖擊力，將觸手收縮的力量拉到極致的白鸞烏龍立刻預判出自己能把馬星星拉回來，所以他直接瞥了李斯霆一眼。
李斯霆立刻會意。
觸手回收的速度仿若激光，在背後拉出了一片殘影。
燙頭小狗用最快的速度把門關上了大半，緊接著就沖到了門前，將自己的身體阻擋在了懵逼地飛過來的馬星星面前。
借著對方沖撞進來的沖力，李斯霆熟練地一腳就將大門關緊。
距離大門最近的異形觸手幾乎只差那麽零點零一秒，就能硬生生撞進大門沒有完全合攏的縫隙之中，為後續的更多異形更多觸手爭取侵入的時間縫隙。
但它們終究還是失敗了。
“咚！咚咚！咚咚咚！”
疾風驟雨般的噩夢敲門聲再次響起。
薄慎卻松了一口氣。
雖然他也希望事情能那麽容易就解決，可是真的遇到難以解決的問題的時候，他也決不會陷入低沈的情緒。
就連他曾經的導師都評價他是一個情緒很穩定的人。
畢竟，一般人很難在畢業論文被打回了五次重寫了四次以後，還能對導師保持最基本的禮貌，並且回去繼續修稿。
愁雲慘淡地籠罩了撤離點。
一種名為絕望的情緒在眾人的心底無限放大，然而——
“別怕。”
明明所有人的情緒都不高，宇文所長的臉上卻微微揚起了一抹神秘的微笑。
“這些異形並沒有因為這個破壞分子身上的控制器而完全停止活動，也許並不是全一件壞事。”
聽到這種話的民眾看向所長。
所長也很自然地跟他們稍微解釋了一下自己的猜測。
總而言之，就是——
所長當著所有人的面，又按了一次按鈕。
外面的“咚咚”敲門聲再次停滯。
詭異之中，隱隱流露出了一絲滑稽。
他確實已經猜到這個按鈕被人做了什麽手腳了。
這種手腳在泛星其實很常見。
當想要給一個潛伏深入敵方內部的下屬希望，又不讓他活著從異形的重重包圍裏逃出來的時候，泛星的那些人一般會根據異形的數量以及需要包圍的建築物的大小，設置一個非常合理的“死亡重圍時間”。
也就是說，他們只會給下屬的按鍵設置能夠讓對方跑到異形的包圍中央，然後異形就重新恢覆無差別攻擊的時間。
這對於被針對的對象而言，幾乎就是絕殺。
可是，所長很確定，這個時間應該不是給作戰犬設置的。
李斯霆被調配來治安所的事，其實只有他跟他信任的這幾個所裏的可靠治安員知道。
因為在他被調來霜華星治安所的第一天，在泛星早就經歷過無數陰謀詭計洗禮的宇文天平，他幾乎是在跟所裏的所有人集體碰面吃飯的第一時間，就將誰不對勁誰比較可靠試探了出來。
雖然一般而言，遠星確實不可能出什麽大亂子，但第一時間確認交往對象是否可靠，已經是宇文所長本能的習慣了。
也正是這個習慣，讓他敏銳地捕捉到了管理局在“老大”追殺薄慎過程中，造成的異常飛船報廢數據。
而在捕捉確定了問題很大，可能連他都會被拖下水問罪降級發配到更偏遠的星當所長甚至當普通的治安員的情況下，宇文所長直接就擬定了下手非常果斷的釣魚執法套娃計劃。
最後，事實也證明了他的直覺正確。
所長看向了在場的兩名作戰犬。
他先看了一眼李斯霆，然後才跟白鸞烏龍對上了視線。
哪怕需要在薄慎面前偽裝小狗，白鸞烏龍這個時候也站得筆直，就像一棵正在等待人類檢閱的小白楊。
他知道這個任務無論如何都得由自己來接手處理了。
可是……
宇文所長一臉心痛地從自己的終端裏取出了一個權限芯片，並把它塞到了薄慎的手中：“年輕人，我的愛車就交給你了。”
白鸞烏龍：“……”
他已經猜到了這個大概挺有錢的前“線人小狗”所長到底有什麽計劃了。
不過，他也不想反駁。
所以三分鐘後，當著所有人的面，被小白背在背上的薄慎，他緊張地努力配合小狗摟緊了小狗的脖子。
而李斯霆就背著所長給的兩把激光武器、兩把光刃，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甩微卷的小短尾巴。
就連馬星星都只能有點羨慕又有點擔心地盯著他們。
撤離點不能沒有年輕治安員鎮著，他不可能跟著薄慎他們一起去冒險。
宇文所長大喊一聲：“準備好沒有！”
白鸞烏龍沒叫。
身為教官犬他也是很要面子的。
所以，李斯霆看了看自家總教官，又看了看教官懷裏緊張到無暇他顧的人類，只能默默地當著撤離點內所有人的面，小狗自暴自棄地——“汪！”
所長的嘴角不明顯地上揚了三分。
“好——3，2，1——跑！”
兩只作戰犬如離弦之箭般毫不遲疑地沖向了緊閉的大門。
馬星星在心底默數到五，大叫一聲“所長”，就拼盡全力拉開了大門。
宇文所長優雅地按下了暫停鍵。
異形幾乎伸進門內的觸手立刻停滯。
經過重重優選的人造異種生物的強項在這一刻驟然展開，兩道狂風霎時打在馬星星的臉上，更襯托著他眼睛裏亮晶晶的羨慕。
他們這些作戰犬看起來也太強了吧？
可惡，他現在是真的連狗都嫉妒了！
所長的頂級懸浮車已經等在了撤離點的異形包圍之外，白鸞烏龍也完全進入了執行任務的專業作戰狀態。
兩只早就多年配合默契的作戰犬，用一種簡直令人眼花繚亂不敢置信的速度，強行沖破了異形層層疊疊的恐怖包圍圈。
強烈的領域絕對自信從小狗的身上淡淡地逸散而出。
別說馬星星了，薄慎這會兒都有點羨慕小白了。
小白真好快啊！
他要是能跑得這麽快，閃避障礙物有這麽靈巧，他一定不會害怕即將到來的速成班體能測試了。
專業的小狗當然不可能錯過人類崇拜的閃亮目光。
雪白的小狗耳朵頓時連跑動時的標準飛機耳都保持不住了，迎著狂風就立了起來，小狗耳朵上可愛的短毛毛波光粼粼。
薄慎的眼睛更亮了。
小狗的尾巴都輕輕搖了搖。
可惡，他又被這個人類哄到了！
不過，大概是周圍的環境壓迫感給的不夠強，所以白鸞烏龍依然游刃有餘。
唯一的問題是——
小狗們訓練有素分工明確地一個掩護一個先沖進懸浮車。
然後，白鸞烏龍就近乎本能地就將薄慎護到了對面的安全座位，而他自己則長腿一踹就熟練地踹開了這輛懸浮車的手動，按下啟動鍵，確認手動控制。
頂級懸浮車嗖地一聲就發出了劇烈的高倍渦輪轟鳴，在小狗專業的極速手動操作下，它直接加速到了正常自動駕駛的極限速度之上，瞬間就沖出了已經撲過來的異形重重包圍。
直到沖出包圍，白鸞烏龍才有心思回頭確認薄慎和李斯霆的安全。
嗯，都在車上了，而且空氣裏也沒有聞到受傷的味道。
完美。
嗯？
白鸞烏龍忽然察覺了不對。
他有點後知後覺地用眼神詢問了坐在安全座位另一邊的李斯霆，然後就……咯噔！
壞了，他忘記剛剛推到安全座位的人是薄慎了！
雪白的小狗耳朵變成了飛機，心虛的琥珀金眼睛也小心翼翼地重新望向了薄慎。
坐在座位上不敢置信得還保持著剛剛被推到座位上動作的薄慎：“小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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